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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7日 星期四 晴转雨
又是一天,天气好的不像话,城里的丁香都开了,但方唐工作的位置在城乡结合部,气温比城里的底,所以虽也种了丁香,但一直保持着待放的状态。
上午闷热,下午就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想到今天的约会,方唐皱了皱眉头。他其实是不想去的,有些后悔约了。
为什么呢,因为他的腿脚因为中风有点不大灵光,虽然不影响走路,但总觉得右脚,比左脚长了半寸,就由此也不大愿意劳动自己。看,他就是这样懒,用朋友的话说,这就是找借口。
方唐还有一个借口,那就是从入职开始,他就不吃晚饭了,只用一个苹果,当做晚餐。这次聚会少不得要吃的,他不就又要变胖了?
就因为这两项顾虑,方唐下午就想把这个聚会推掉。但对方不知怎么预先知道了他的意图,对方在四点多就来了电话,意思很清楚,就是万事具备,不许缺席的意思。好吧,那就答应了。
其实对方不是外人,是方唐的结拜二哥,那既然答应了,那就去吧。
晚上七点,方唐按时打完了卡,他就坐上了公交车。想着晚上的聚会,他多少有些兴奋。在车站换车,在对方给我发了地址后,他又犹豫了——还要换车,麻烦的。
他就是这样懒,这样随着自己,哥们儿叫一起吃个饭,还要在肚里穷矫情。
用着高德地图,他就觉得路程有点远了。其实全程只计划花十分钟,但方唐就是觉得不安逸——什么安逸?就是按时下班,按时到家,按时吃上的苹果,这才叫安逸——是的,他怀疑自己就是有巨婴症,只想着在父母身边舒服。
十分钟,车就到了,下了车,方唐按导航的地址找到了“老味道火锅”。
方唐看到店铺的门脸,觉得很好,就先没进去,我要准备买一些见面礼——就是烟啊,苏烟,22一盒,我要了两包,虽说有点肉疼,但还是咬牙买了——总不能空手赴会啊,那样太像吃白食的了。
店是新开的,一楼只是吧台,我就上了二楼,看到楼上一个个的包房,闻着久未闻到的涮羊肉香味,方唐心里想:“二哥还这么隆重,这么讲排场!”心里为又能吃到涮羊肉而美滋滋的。
正美着,二哥来了电话,方唐急切问:“你在哪儿呢?”二哥却告诉他说,咱们约在街对面的烧烤,原来自己走错了地方。
原来,另有安排,方唐听说是烧烤,心里微微有些失望,但烧烤也是他所喜欢的——那就去喽!
方唐过了街,在约好的饭店门口,他见到了二哥和二嫂,就抬了一抬手算是招呼,二哥和二嫂迎他进入了屋内。
果然,屋内坐着客人,一男一女,过年时见过一面,桌子靠里坐着一个生面孔。
看桌上,摆着一大溜啤酒瓶,桌上的菜也是吃残的了,方唐微微有些不开心,但很快就被酒店热闹的气氛,冲淡了。
二哥给方唐介绍,这是某某,这是某某。他点着头,应付着。心里说道:“二哥的朋友,我不用都认得,有二哥呢!”
其实,这就是偷懒,谢天谢地,他把一个被二哥称作“小海”的姓名记住了,叫做陈立海。
小海可能是东道,方唐刚坐下,就招呼他点菜。因为知道是二悠,又是满桌子的菜,他开始只想点十个羊肉串,但又觉得实在太寒酸,就又加了十个牛肉串。
其实,桌子上已经没人还有胃口吃菜了。屋里有点热,方唐脱了身上的保安服,一身轻松。虽然晚上下了雨,但在室内里一片烟气的情况下,一点寒意都没有,还拱的人一路冒汗。
方唐笑着问二嫂道:“二嫂,看我是不是老得厉害?”二嫂笑说:“没啥,还是老样子!”其实,方唐自己知道,他已经被两个公司的客户,认作五十多了,二嫂只是没把话说得那么实在。
因为遭遇了婚姻的变故,方唐这两年样貌特别老,所以要事先问问二嫂,其实也就是先堵上她的嘴。
这一招是方唐惯用的路数——他炒菜,菜的缺点,自己会先尝一口,告诉人家哪里哪里不好;他的缺点,和怕别人询问的地方,自己先说出来,以防止别人动问。
这一招防御,其实明眼人会一眼识破,但方唐却以为大家不知道。
其实都是熟人,酒桌上的应答,也都套路化。无非是我媳妇,打你老公一下,他老公又自罚一杯。二哥想介绍一下方唐,便说道:“这是我们家老四,从十八岁磕头一直到今天,是我二十几年的老哥们……”然后就哑了,大家都静下来,等他细说,二哥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又停在“老哥们”上,没有接着说下去。方唐心里很懂,二哥接下来是要介绍自己的“丰功伟绩”了,但看到现在的自己,已然沦落为和自己一样的保安了,就没法再继续说了。
方唐看着二哥两次的欲言又止,很有些心疼二哥的心理,也怨自己不争气,没有让二哥在众人面前抬起起头来。由是,方唐又联想到自己的父母,自己是把他们的脸也丢尽了,二哥只是二次欲言又止,我的父母呢,人家问起来,父母用什么应对呢!
闲话不多说,书归正传,二哥也是保安,跟方唐是同行。其实他这次赴约,就是要问问保安的事,好充实自己的日记。
方唐找了一个空档,问二哥道:“过年咱们见过的李博文,他是你们队长吧,他挣多少钱啊?”二哥说道:“他呀,他挣的可多了。能有5、6千吧!”方唐深感差异,保安这工作能赚那么多钱么?
二哥接着说道:“他不但是我们的消控主管,还在一家公司兼职也是做消控,两项加起来能有5500吧。”
这可是方唐想不到的,保安还能兼职做,也能赚5000多。这次李博文的事,可让他开了眼界,保安其实也不穷,关键看怎么干。
又闲聊了几句,二哥提议划拳。划拳可是很古老的酒令了,但他们的划法是经过改良的,令上就喊:“人在江湖飘啊,哪能不挨刀啊,某刀砍死你啊”,然后各出手指,从五到一,只要一方出拳,比另一方,多了一根手指,就算赢了。
谈不上什么拳法,方唐猜只是二哥和他的兄弟喜欢“某刀砍死你”的快意,如此无论谁喝,都能感受到那种一饮而下、快意恩仇的滋味。
方唐不喜欢他们这种游戏,觉得低级,但也无可奈何,是啊,谁能阻止酒客划拳呢?
嘿,方唐忽然忘了,自己是一个保安,保安的生活不就是闲来喝喝酒,划划拳么?方唐重新找到了身份认同感,但仍不喜欢,他们这种吆五喝六的方式。
觉得自己和他们不一样。人就是这样,在一起时身份认同感会拉近彼此的距离,但稍稍有些警醒,就又把自己拽出来了。
方唐问自己:“我到底属于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