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的老婆叫什么 大伯老婆叫应该叫什么
大伯90岁寿宴,是自己给自己张罗的,来的朋友多半和他是一个圈子的,不是歌友,就是舞友,大伯说:“他在这样的圈子里,心情大好,所以长寿。”
大伯既有老伴,也有个小女友,大家早已见怪不怪了,人到了这把年龄还自律个什么呢?
大伯,90岁还是个帅老头,他装酷,耍宝,唱歌、跳舞,爱交女友,比他小五岁的大妈,腿不好,坐轮椅了。
大伯90岁大寿那天,亲朋好友祝他活过100岁,大伯仰头大笑:“活过100岁算什么,我早就找人算过了,120岁有个坎。”大爷说这话时,眼神暖暖地落在小女友身上。
大伯不是我的亲大伯,是本家族的,他的大老婆是日本人,在中国长大。两个人恩爱了大半辈子。
有一天,家里来了几个日本人,之后,这个前大妈变了,她脚踩高跟鞋,手挽小坤包,金项链,金耳环,打扮得很摩登,她去了趟日本后,再也没回来。
大伯和日本大妈的故事我还是听长辈讲的。
那是日本从大连撤退那一年,兵荒马乱的,有一天,大伯的妈妈也就是我的大奶奶,坐在大门口的石墩上奶孩子(大奶奶家住在海边),在她身后站着个人,轻拍她肩膀,大奶奶一回头,吓了一跳,这不是日本女人吗?怀里还抱着个婴孩。
这女人大奶奶见过几次,在路上碰到的,当时,大奶奶都不敢正眼看她,日本女人却瞅着大奶奶笑,大奶奶觉得,这日本女人挺善良的。
这时候,还没等大奶奶开口,日本女人就开始哭了,哭得声音很大,把襁褓里的婴孩也吓哭了,她的中文不太流利:“姐姐的,我的孩子给你的好不?”
大奶奶知道日本要逃了,对于日本兵的后代,大奶奶是仇恨的,但大奶奶出于好奇,想看看日本小孩长什么样?
这一看,大奶奶的眼泪下来了,小女孩小鼻小眼,瘦瘦小小的一只,像小猫一样,脸上一点肉没有,太像她夭折的女儿了。
“姐姐的,我的孩子给你好不?求求姐姐,她身体很弱,跟着我会死的,我的奶水没有。”
日本女人给大奶奶跪下了。
这时候,大奶奶就听海边有喇叭喊日本话,大奶奶也听不懂,那个日本女人急哭了:“姐姐的,求你了,船要开走了。”
大奶奶推着摇车里的儿子站在海边一看,大海里有两艘日本船,其中有一艘是敞篷的,日本兵坐在船舱像下饺子似的,挨挨挤挤的,连个缝都没有。
大爷爷是跑船的,大奶奶早听大爷爷说过,日本兵要从大连坐船逃回日本,少说得十天八天的功夫。
日本女人没奶水,孩子跟她走,估计是活不了。
大奶奶恨日本兵,但小孩子有什么错,小女孩饿了,吮着自己的手指头,哭得奶凶,大奶奶越看小孩越可怜,把她搂在怀里,刚喂上奶,小孩子就不哭了,一双小眼瞅着大奶奶笑,大奶奶又想起她的女儿了。
做了母亲的女人心都软,大奶奶答应了日本女人,收下了这个孩子。日本女人跑出了老远,又回头给大奶奶鞠了一躬。
大爷爷出海回来,见炕头躺了两个小孩,听大奶奶一说,大爷爷的毛发根根立起来了:“你这是要作死吗,她可是日本人啊,你不怕别人骂你叛徒?你给她养大了,她会和你亲吗?”
“你看不出来,这孩子多像咱夭折的女儿!这是缘份啊,再说,她 爸是坏蛋,小孩子有什么错?”
你别和我犟,咱家一帮孩子,吃穿都愁。你拿什么养她?大爷爷说着说着要动手,把日本孩子送走。
大伯比日本女孩大十岁,大伯恨日本人,但对这个日本孩子很友好,说她就是那个丢了的妹妹。
听他爹要给日本女孩子送走,他跑过来用小身板护住小女孩,“哭着求他:爹,她是我妹妹,我亲妹妹,别送她走。”
大爷爷心软了,也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大奶奶给日本女孩起了个中国名字,叫秋芬,是秋天生的。
大奶奶自己有两个儿子,二伯比秋芬大几个月。那个夭折的女儿如果活着的话,比秋芬大五岁。大奶奶不重男轻女,她把秋芬当成了宝贝女儿宠。
大伯长得帅,脑瓜子灵,虽然书念得不多,但悟性好,写得一手好字。
二十岁那年,去了乡里当秘书,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上门提亲的倒是有几个,大伯一脸漠然,也不说看对象,也不说不看,大奶奶催他不急,不催也不急。
一晃三十岁了,还是光棍一条,大奶奶火了,骂大伯:“你不想结婚,别在家里住,到山上的庙里当和尚,你不结婚,老二怎么娶媳妇?”
大伯终于说出了心里的秘密,他要娶秋芬为妻,原来两个人暗暗好着呢,背着父母已私定终身了。只是,秋芬年龄太小,大伯得等。
秋芬此时已是20岁的大姑娘,长得秀气文静,越看越耐看,虽然是在中国出生,中国长大的,但她骨子里有着日本女子的贤惠和温柔,大伯喜欢。
大奶奶不同意,训大伯:她是你妹妹,你娶她,不是让人嚼舌根吗?
秋芬在一旁插嘴:“妈,我和哥哥没有血亲,哥哥爱我,我也爱哥哥,我们俩成亲,你不用操办,你给我养这么大,不容易,你留着钱给弟弟娶媳妇用。”
大奶奶感动哭了,她把秋芬揽入怀里,“Y头,娘没白疼你!”
大伯和秋芬大妈结婚一年后,就生了个胖Y头,大伯下班,秋芬大妈听见自行车响,赶紧跑出来,帮大伯拎包,进门把大伯衣服换下来,尽管那时候,多半吃的是玉米面饼子,咸菜疙瘩,但秋芬大妈也会做出好吃的样子,秋芬大妈很柔,她说话从来都是轻声细语的,从不大喊大叫。
一晃,大奶奶老了,拄上拐棍了,大伯奔六了,退休养老了,秋芬大妈也奔五了,他们一共生了四个孩子,2儿2女,大儿子,大女儿都结婚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
有一天,乡里干部领来几个日本人,有男有女,那个日本女人,虽然是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大奶奶一眼就认出了,她是秋芬妈妈。
母女连心,秋芬妈妈一眼认识了女儿,她把秋芬搂在怀里,哭成了泪人。
秋芬妈妈身边站着2个男的,都是秋芬的弟弟,在日本都有私人产业,秋芬妈妈交给大奶奶一个红包,用生硬的中文说:“谢谢你,中国妈妈,你很了不起,让我见到了女儿。”
秋芬妈妈要带走女儿,还有女儿这一大家子,大伯哭了,和秋芬大妈抱一块哭,他舍不得秋芬大妈,但他说什么也不去日本。
大伯说:“我的根在中国,外国再好,我不眼气。”
Z后,秋芬大妈把儿女们全带走了,秋芬大妈去日本开了一家饺子馆,生意红火起来了,她没有忘记大伯,孩子们回国看大伯,秋芬大妈也给大伯捎点礼物。
大伯一个人孤单单的,年轻时为家庭为孩子活,那叫过日子,老了,妻离子散的,孤灯残月的,大伯觉得没奔头了,开始混日子了。
他爱跳舞,爱唱歌,只要一听舞曲,哪怕在大街上,他也投入地舞上一段。
有一天,大伯来的有点晚,舞厅里一对一对跳得正欢实,大伯一个人来了段独舞,曲终人未散,大伯身旁一个女人,友好地伸出手来,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跳了几场舞下来,两个人熟了,大伯得知那女的是某文工团退休的,老公没了,儿女成家另过,她和大伯一样,害怕孤独,出来混日子。
90年代跳的都是友谊舞,大伯180公分的大个子,西装领带,大背头,亮皮鞋,酷的拉风,那女人喜欢地投怀送抱,很快,两个人闪婚了。
秋芬大妈听孩子说,大伯要结婚了,秋芬大妈知道,按照中国风俗,得给彩礼,大奶奶那时老得不能动弹了,上哪弄钱给。秋芬妈妈代替大奶奶给大伯的现任10000元彩礼,那是90年代啊。
他们俩结婚住在大妈的房子里,大妈的房子地角好,离舞厅近,离医院近,离市场近,大妈的一儿一女都不满意妈妈的婚事,说大伯太招风,看起来不靠谱,但大妈喜欢大伯,她要为爱疯狂一次。大妈的儿女为这事和大妈,大伯闹得很生分。
大伯和大妈都想开了,余生为自己活!他俩夏天在大连住,冬天把门一锁,去三亚租房子住。钥匙不交给儿女,交给隔壁的邻居,给家里的花草浇浇水,打开窗户,放放潮气。
大妈和大伯,两个人携手走过了二十多个春秋。去年的冬天,因为口罩问题,没去成三亚,结果冬天里的一场大雪,把大妈滑倒了,大腿粉碎性骨折,住院,出院,静养,折腾了半年后,大妈拄着拐子勉强能走,但大伯心疼她,给大妈买了轮椅,推着她出去遛弯。
在公园里,大伯一听舞曲,眉眼都乐开了,但大妈这个样子,他搂个女人跳舞,怕大妈伤心。就推着大妈走走停停看热闹。
公园的一角有唱歌的,唱京剧的,大伯觉得声音好熟,凑近一看,这女人不是敏玉吗?快60岁了。
之前,大伯旅游时认识的,也爱跳舞,把家给跳散了。她和大伯属于“志同道合”,在旅游时就很能谈得来。
敏玉也认出了大伯,两个人相见甚欢。敏玉给大伯留了电话号码,两个人还要约一起跳舞。
大伯怕大妈伤心,每一次都是背着大妈出去。
大伯90岁大寿那天,我知道,那一篮子寿桃是敏玉亲手为大伯做的,敏玉离婚是净身出户,她开始租房子住,后来大伯心疼她,给自己那套房子倒给敏玉住。
大伯90岁,还想着女人那点事,还有青春萌动的心。
结语:人的年龄,只是一个数字,活着就是一个心态,只要心态不老,哪怕90岁,照样向往美好的事物。
男人至死是少年。这句话忘了是谁说的,但是,真的不假,大伯小小年纪就恋着“妹妺”,虽然不是亲妹妹,但在那个年代,那样的传统禁锢,大伯的勇气可嘉。
大伯从小到老都离不了女人的陪伴,从小到老都喜欢美丽的女人,90岁的年龄了,依旧如此。
也许是这份执着,他活到90岁还很健康;也许是这份执着,他要活过10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