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我血荐轩辕 我以我血荐轩辕赏析
我以我血荐轩辕
——林觉民故居参观记
文/汪建业
一个秋天的早晨,我们来到榕城福州参观林觉民故居。因冰心后来也曾在此居住过,故林觉民故居也是冰心故居。
林觉民故居坐落在“三坊七巷”牌坊旁的外抛桥头。这是一座苍褐色的私家宅邸,古时厚重的木制门框两侧各挂有一块长方形黑色牌子,右侧牌子上书“林觉民故居”,左侧牌子上书“冰心故居”。这是为什么呢?原来是林觉民就义后其家人为躲避清廷迫害,全家避居郊外,就把这所宅子卖给了谢氏人家,也就是作家冰心的父亲谢葆璋,所以这里也就成为冰心的故居了。
进大门为一个小院落,较逼仄。正前方为一堵白墙,白墙下立有林觉民半身塑像,塑像安放在褐红色的底座上。底座正面书写着林觉民的事迹与生年。塑像前面和两边簇拥着花树,背后靠墙处长着一溜修竹,环境清雅而幽静。
院子两侧为居室,现辟为“林觉民陈列馆”,馆内陈列了很多林觉民烈士以及他的亲属方声洞烈士的遗像,最让人感动的当然是林觉民的绝笔信《与妻书》了。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在南郑二中教书在给学生讲《与妻书》的时候,讲到悲愤处有学生暗泣,可见《与妻书》感人至深。而今,隔着玻璃柜,看着发黄的纸上遒劲的字迹,读着字里行间流淌的感人至深的亲情与殷殷嘱托,不禁一股沉重的感佩涌向心间。试想,林觉民先生在参加起义之前,一定对行动的可能失败有着充分的心理准备,失败或亡命海外或隐匿乡间,苟延残喘以保命,岂已知后果了,然林觉民和他的兄弟方声洞显然抱着必死的决心,就如同当年的谭嗣同抱着同样的信念,“革命必须流血,流血自我始”。也正如鲁迅先生所说的“我以我血荐轩辕”。但是,面对娇妻幼子,其情何以堪,但尽管如此,林觉明依然仰天大笑出门去,誓为天下慷慨赴义。生死诀别儿女情长等等毅然抛却,其义无反顾之精神,其为国家万众捐躯之豪情,不能不让我等感佩至深以致潸然泪下。谁无父母兄弟姐妹,谁无妻子儿女,而这个人爱其父母怜其妻子,仍不惜以一己微弱之力,挑战嗜血之大清王朝,其行必死,其状无异于以卵击石。行动之前,生死已定。尽管如此,仍慷慨前行,壮哉斯人!
满清未造,国家外忧内患,列强环伺,官僚腐败至极处,人民痛苦至极处,社会黑暗至极处,清廷把他的臣民逼到了不得不以死抗争的地步了。林觉民曾说:“第以今日事势观之,天灾可以死,盗贼可以死,瓜分之日可以死,奸官污吏虐民可以死,吾辈处今日之中国,国中无地无时不可以死,到那时是吾眼睁睁看汝死,或使汝眼睁睁看吾死,吾能之乎?抑汝能之乎?即可不死,而离散不相见,徒使两地眼成穿而骨化石,试问古来几曾见破镜能重圆?则较死为苦也,将奈之何?”既然“不幸而生今日中国”不堪如此,何不以死一搏。书生虽文弱,但放胆前行,流血五步,天下缟素。林觉民、方声洞等,区区数十人,就要在森严如铁桶一般的广州发动起义,用武装革命夺取满清政权。想想,他们自然是去送死,好比飞蛾扑火,一只蛾子不怕死,扑向火焰,它的并不伟岸的身躯,自然只能作为火烧得更旺的材料,但这种精神足以撼天动地泣鬼神,正如鲁迅所说,他们是“民族的脊梁”。
当年林觉民烈士蘸着泪水和着的墨汁在给爱妻写信的时候,他可能也没有想到,自己及同仁们必然失败的“扑火”行动,会在不多年后造成大清江山的土崩瓦解。“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以天下人为念,当亦牺牲吾身与汝之福利,为天下人谋永福也。”这正是林觉民临行前的铮铮誓言。
如今,一百多年多年过去了,人们来到林觉民故居凭吊他的英魂,不只是了解他的故园及生年遗物,更主要是汲取一种精神,即为国家强盛,为老百姓小康,舍弃家庭父母妻子而甘愿去抗争,甘愿去奉献的精神,这种精神不正是我们生生不息的民族精神的核心吗?
汪建业,男,出生于1947年9月9日,陕西南郑人。大学本科学历,全国优秀教师,陕西省特级教师,陕西省国培主讲专家。编著出版各类专著、文学作品、地域文化书籍、文史书籍、家庭教育书籍、诗论集、校本教材等110余部(种)。现供职于汉中市龙岗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