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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敬伟系中国人民大学重阳金融研究院客座研究员，本文刊于9月24日《大公报》，原标题为《汇丰银行的贪婪与原罪》。

　 9月20日，88个国家108家媒体发表联合报道，揭露汇丰银行、德意志银行、摩根大通这些全球知名金融机构，在明知交易可疑的情况下，依然为诈骗集团、恐怖分子、毒贩和贪腐官员转账洗钱。据悉，上述银行从1999年到2017年，共涉及转移近2万亿美元的赃款。其中，汇丰银行帮助一个庞氏骗局集团转账8000万美元。

　　更讽刺的是，汇丰银行在为庞氏集团转账时发生在2013年。此前一年，汇丰银行利用美国金融系统为伊朗和墨西哥贩毒集团转账而被美国处以19亿美元的巨额罚款。而且，这还是英国政府“说情”的结果。

　　显然，汇丰银行是恶习不改，考虑到摩根大通、德意志银行也都参与了非法洗钱，凸显这些大银行的资本贪婪本性，也成为汇丰银行等金融大佬的原罪。

　　媒体曝光，汇丰银行辩解，接着就是巨额罚款。但这样的套路似乎对汇丰银行等金融大佬，缺乏足够的约束力。公众看上去的巨额罚款，对他们强大的资本盈利能力而言，更像是小巫见大巫。非法洗钱的成本对汇丰等银行还是太低了。

　　正因为如此，不仅汇丰银行屡教不改，而且参与非法洗钱的金融大佬越来越多。看来，非法洗钱对汇丰银行等金融大佬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非法转账也好，违规洗钱也罢，参与庞氏骗局诈骗也好，汇丰等银行之所以乐此不疲提供违规金融服务，就是因为这些违规操作和非法洗钱的利润太高。在贪婪的金融资本家看来，非法洗钱根本是一盘本小利大的生意。因此，宁愿被罚也要进行非法和违规的金融操作。

　　何况，包括汇丰银行在内的金融机构强大到具有和美国政府进行和解的能力。花钱消灾成为这些金融大佬的特权，他们当然无惧所谓的调查与处罚。用和解的方式花小钱消灾，然后再去违规操作从诈骗集团那里赚大钱找补回来。

　　一方面，这些西方世界的金融机构，其实也支撑了西方社会的金融体系或金融秩序。一众西方大银行的东窗事发，戳破了西方金融秩序的神话──所谓的金融秩序和治理体系，不过是贪婪违规大银行托起的空中楼阁。经过2008年的国际金融危机以及新冠疫情的冲击，西方社会引以为傲的治理能力和治理体系，在全球颜面无存。美国只能靠单边主义和贸易保护主义确保“美国优先”，或用国家行政力量阻断全球科技产业链，而这更拉低了美国国家信用，也让整个西方世界蒙羞。汇丰银行和其他深陷违规丑闻的大银行，又丢了西方金融体系的面子和里子。

　　另一方面，媒体曝光这些金融大佬的丑闻，相关国家会有所行动。不出意料，还是罚款了事。汇丰银行还在辩解，其他犯事银行或沉默或辩解。这些大银行了解西方金融体系的规则，也洞悉西方政府不能拿他们怎么样。毕竟，从汇丰银行到摩根大通，每个银行的背后都牵扯着庞大的利益集团。若将这些违规操作的金融大佬拿下，其背后的利益集团肯定不答应。以美国为例，奥巴马时代为了惩罚制造金融海啸的华尔街大佬，设立了相应的监管机构，也强化了金融监管，但事实上效果寥寥。奥巴马时代对华尔街金融大佬的限薪政策就难以推行下去。此外，犯事的每个银行，包括屡教不改的汇丰银行，背后也都有他们政府的支持。在疫情依然严峻的情况下，西方国家动了违规银行的蛋糕，从金融体系到社会治理都会动荡不安。

　　不过，恶习不改的汇丰银行，除了违规洗钱，也曾经出卖华为。因此，汇丰银行或可在美国或英国“花钱消灾”，但在股票市场却难逃股价大跌的厄运。汇丰银行或被列入中国不可靠实体清单“黑名单”──从其恶劣行为看，也未必一定是江湖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