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年夏至 十一年夏至明开夜合
“我记得第三十八年夏至,你说过会带我去台北。”一位戏子喜欢上了国民党军官,军官说战后会带他去台北,其副官也喜欢军官,军官怕被误会想向戏子解释清楚,不料遭人暗杀,副官也独自逃亡,无所依托的戏子就沉浸在戏剧的世界中孤度余生。
——题记
记不得是先听的这个故事,还是先听的曲子,总之,一曲入心,故事也入了骨。
有时候,人便是这样。
他们说,情浅的人,听不得伤感的故事。
那么,情深的人呢?
情深的人,总是把最深的思念潜藏在淡薄的文字里。不惊风,不惊雨,只有在你读过之后,才会发现,原来,爱已经那么深了。
那一年的初秋,夏至早已远去。
我与你谈起这首曲子的时候,你曾笑说我多愁善感。
其实,后来我才发现,你曾为这首《第三十八年夏至》写过那么一些文字。
在雪落之后,在花开之时,在秋风吹落曲江黄叶满地。
一个人,一把伞,从清晨到黄昏,你也曾那样静静地等过一个人。
你说,如若三分醉意两分流水都不能停止思念,那么,你愿意为这份思念写上几页诗行。开始一定是见字如面,结尾或许就是‘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思念,在时光里疯长。
那些枝枝蔓蔓早已越过了一座又一座山,渡过了一条又一条河,最后抵达思念的终点。
你思念的终点是什么呢?
你苦笑一声,那是炙热的爱呀。
你说,你曾信过几句誓言,那些天荒地老、永不离散,就像是插在心上的箭,痛,并快乐着。
如若此生不曾离散,也不知是痛多一些,还是快乐多一些。但似乎都好过如今,只剩下痛,快乐却跟着逃跑了。
蝴蝶一旦飞过沧海,就成了时光手里那枚琥珀。
它包裹着欢乐和忧伤的小虫,在不老的光阴里渐渐成了最美丽的模样。那是回忆的模样,那是你最爱的模样,那是你曾经的模样。
第三十八年夏至,那个没能去成台北的戏子还在演着那场郎骑竹马来的戏,还穿着那件花影重叠的衣,还陷在那段隔世经年的梦里。
第三十八年夏至,你也还在那一场离残殇里。
如果思念有颜色,我相信你的思念一定是如火如血般的红;如果思念有味道,那一定像沉封的女儿红一样甘甜;如果思念有声音,那一定一下又一下永远震撼心魂的跳动之声;如果思念有光,那是十万亩白月光,一地成霜......
今夜,我又找出了这首《第三十八年夏至》,一边听着曲子,一边读着你那些痛哭过长夜的文字,以梦为马,一无所有的流浪,在春天走入苍凉。
在这样的深夜,刺疼了我敏感的神经。
那一年,她走的时候,斜阳正当下,沙鸥池上暝。你知道挽留是没有用的,可是有句话却一定要说出来,说给自己以资鼓励,说与岁月以示麻痹。
你喜欢她。
就这么简单。
经年之后,你来了。她却成了别人怀中的新娘。
你做到了所有答应过她的事,却无法祝她新婚快乐。
一滴清泪,在转身之后滑落,故事猜中了开始,却没料到结局,这一场过往,足够拿一辈子去回忆。
第三十八年夏至,你摇落了繁花,空等了谁?有谁陪你痴迷看这场旧戏,又有谁为你而停,伴你如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