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看中庭栀子花 闲着中庭栀子花全诗

家里两棵栀子树争先恐后地开满了洁白的栀子花，美丽可人，芳香四溢，整个院落都氤氲着栀子花醉人的馨香。早晨起来，母亲从栀子树上摘下十几朵栀子花，然后分发给小巷内几户邻居，使得整条小巷都弥漫着栀子花的香气。有花要分享，这似乎是我家的优良传统。

小时候家在农村，土坯的房屋，宽宽的院落，院落中央一个大大的花台，一年四季鲜花飘香。花台中最为高大的就是那棵枝繁叶茂的栀子树。每年栀子花开时，朵朵洁白的栀子花吐露芬芳，暗送幽香，栀子花的香味，浓烈、馥郁、令人心醉神迷。

循着栀子花的香气，村里的那些爱美的小媳妇、大姑娘准会不邀而至，到我家来串门。她们对那缀满枝头怒放的栀子花总会赞不绝口。奶奶自然明白她们的那点心思，就笑着招呼她们去摘栀子花。她们就欢天喜地地攀上花台，自己动手去摘。然后就把那些栀子花别在扣眼里、戴在发辫上，或者就拿捏在手里，心满意足地离开了。望着她们娉婷的背影，奶奶总是笑眯眯地自言自语道：真好看。不知她是赞花还是夸人。

而我也十分喜欢那些洁白的栀子花。喜欢栀子树四季常青的枝叶，喜欢栀子花开时那份皎洁美丽，更喜欢栀子花那醇厚浓酽的香味。小时候，总爱摘两三朵栀子花用清水养在碗里，置于案头，让栀子花的那份清香伴我悄然走进那些书香里……那种特别的读书场景至今想起还让我默然回味、津津乐道。

打我记事时起，我家就总是栽有栀子花。我的家人一直对栀子花情有独钟，虽然几经搬家，但是，每到一处，首先得栽种栀子花。现在我家的两棵栀子树被栽种在从农村老家带来的两口大缸里。唯有如此，才能让我们的生活带着泥土的芳香和朴素的印记。如今，经过几年的生长，它们已亭亭如盖，葳蕤成荫。栀子白色的花朵素雅高洁，朴实无华，总能把平凡的日子装扮，把静寂的生活点亮。明代沈周曾写有《栀子花诗》：雪魄冰花凉气清，曲兰深处艳精神；一勾新月风牵影，暗送娇香入画庭。诗中把栀子花写得颇为传神，引人无尽遐思。栀子花的芳香盈满院落，萦绕周身，已经融入到我的生活、梦境，甚至灵魂里。唐代诗人王建《雨过山村》中写道：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妇姑相唤浴蚕去，闲看中庭栀子花。小诗写得很见功力，明明写的是乡村四月，农村大忙，却偏偏弄一个“闲看中庭栀子花”！其实真正闲着的是那些栀子花，农妇插秧养蚕，却独独冷落了那满树的芳华，如二八少女，养在深闺人未识。

如果，真正得闲，一个人悠然自得地斜倚门框，“闲看中庭栀子花”，默默地吮吸着满院的清香，那种美妙，应是人生最惬意的享受最难得的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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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自网络，与本文内容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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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版高亮帖）

作者：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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