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属什么生肖 89年属蛇最佳婚配
我的大舅,已经去世25年了,但我常常会想起他,时不时家里人会念叨他,总觉得他一直存在于我们的生活里,未曾离开过,“音容笑貌今犹在,只是时空改”。
大舅是45岁老革命,原名:史林瑞、参加革命后,改名:史锐。一九四五年参加革命工作。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在太岳三地委平陆县工作;临猗县四区、二区区委书记,组织部长、县委副书记;中条山工业学校校长;胡家峪铜矿副书记;霍县矿务局直属党委书记;临汾甘亭柴油机厂党委副书记;一九七六年后任山西尊村引黄总指挥部党委委员、处长;运城地区农业银行党组成员、常务副行长等职;一九八四年退居二线,一九九四年副厅级离休。一生忠于党、忠于人民、止于至善、厚德流光。
大舅一九二七年三月出生于山西沁源县王和镇王凤村。这里属太岳山区腹地,山深林密,群山环抱、小溪流淌,一个安静、祥和自然村庄,村民开山造田、自耕自足。姥爷家当时拥有20多亩山坡梯田,居住在祖上分家留下的大院,姥爷排行第四,前三位姥爷成家,当时都没有男丁,大舅自然成为家族的长孙。
大舅出生、生活过的古宅院
大舅学校毕业后,在村子里的学校当教书先生(1950年代大表哥在村子上学,很多老师都是大舅同事)。母亲常常回忆说,大舅当教师时,薪水是小米,到时间就会牵着毛驴往家里送小米。平静的生活、安逸的日子,在当时国破山河乱,兵荒马乱的状况,有这样一份守着田园美好生活,是很多人向往和祈求的。但大舅是读过书的人,眼界开阔、胸怀志向、不甘平庸,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一心想走出大山,寻找革命真理。现代的人可能不会理解他们那个年代,少年的志向与成熟。姥爷70年代在我家住的时候,曾给我讲过,大舅的两次外出。第一次,4个年轻人结伴,到处都是日本人的封锁,还遇到土匪抢劫,把他们冲散了,一个多月后,返回来(印象中有两人失踪了,解放后家人也没有找到)。他的出走,让在家的姥姥整日提心吊胆,以泪洗面,挂念儿子的安危。平安归来,喜出望外,平静的生活一如既往。然而没一年,大舅第二次外出,寻找到革命组织,参加共产党,开始了他的革命生涯。平陆县组织抗日,临猗县的土地改革、组建政府,中条山工业学校的教书育人,工业领域的产业革命,尊村引黄工程造福晋南百姓,农业银行改革开放后的组建与发展壮大,每一个领域、每一项工作,都留下他辛勤工作,不辞劳苦的印记。记得1984年我去临猗县一个乡村,遇到一位70多岁的老农,和他聊天过程中,告诉我40年末代参加大舅组织的土改工作组,大舅的组织能力、待人的亲和力,他是有目共睹,最后告诉我史锐是个好人。
大舅是个有亲情、重情义的人 关爱兄弟、姊妹、照顾家人,作为五个兄弟姐妹的老大,永远像一把大伞一样保护着家族的每一个成员,不管长幼,都得到过大舅的慈爱与关照,我们每一个人也都对他崇敬有加。上世纪50年代初期,国家百废待兴,需求大量的人,大舅先后让家里的堂弟、外甥等人走出大山,参加招工、招干考试,分别加入建设新中国的大军。妈妈也是在那个时间里走出大山。1958年初,由于大舅、大舅妈工作繁忙,大表哥、表姐三人无人照料,写信回家请姥姥过来帮助照料,姥姥由于家中有事走不开,就让我妈妈临时来照顾。大舅和妈妈同属相,相差12岁,对这个妹妹关爱有加,在照顾表哥、表姐两个月后,姥姥来了。大舅计划让妈妈去师范上学,一切都安排好,计划第二天坐车去报名,妈妈又不愿去了,无论如何劝解,就是不去。多年后我问到原因,妈妈告我,不想让大舅交学费。后来知道师范是不用交学费的。当时招工的单位很多,没过几天妈妈又约上县委同院一个女子,一起报考铁路乘务员,姥姥又不让走,嫌太远,没走成。后来大舅告诉妈妈、邮电系统也在招工,妈妈又去参加报名,考上了,1958年6月在太原培训学习正式参加工作。去年,我回到大舅生活过的小山村,遇到一位表弟,他告诉我当年大舅曾经也给他介绍一份工作,只是他文化有些低,工作太吃力,后来辞职回家,开启了他的养羊事业。
大舅(三排右一、31岁,任县委副书记),
这是1958年3月拍摄的一张老照片,二舅送姥姥到大舅家照顾孩子,妈妈随后参加工作,右二(大舅堂弟,带出来在商业局工作),二舅(三排左一),妈妈(二排左一)、姥姥(二排中),大舅妈(二排右一),表哥、姐(一排)。
三舅比大舅小18岁,自幼身体残疾,大舅主动承担照顾小弟的责任,转移户口、联系工作、安顿住家、一应俱全,这一切在七十年代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项,大舅默默地给三舅安顿好了。也许苍天冥冥有音,大舅在身体尚好的有生之年,提出将他不多的存款分给四位子女时,对大表哥特意交代:“你要负责照顾你的三叔”,对弟弟的情谊犹如父母。
离休后的大舅,更眷恋家乡的山水,家乡的古宅,曾带着儿孙和我的妈妈一起回家乡小住几日,感受家乡的甜蜜与情亲,回味他出生、成长的经历。也曾提出想把古宅的大门修修,让人准备材料,改善一下破败的状况。
谁知命运还是捉弄人,革命一生、照顾人一辈子,离休三年,本该好好享受人生快乐幸福生活。一九九六年十月,大舅在午休后,起床过程中,头部突感不适(脑溢血),就再也没有醒来,走得那么突然、那么猝不及防,却又那么安详。妈妈说,他一辈子都在照顾别人,怕麻烦别人照顾他,最终他没需要任何人的照顾就走了。没有一点痛苦离开这个世界,对他来说也未必不是一种福报。
“娘亲有舅,爷亲有叔”,我的大舅,我从心里一直对他是敬重有加。如今他虽然离去25年了,但大舅的慈祥、温和的性格、待人的宽厚、重情重义的品德和风貌永远存活在我的心中。
以此篇文章纪念我的大舅-----史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