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伴奏 一路向北周杰伦伴奏

时间:2023-05-03 06:27/span> 作者:tiger 分类: 新知 浏览:9320 评论:0

那也是一个五月,我们一起放网筝,可是风筝总也飞不起来。那天微风习习,环境很合适。我们一直以为是技术的原因,所以坚持了很久都不认输。

  多年后在网络上提到这件事,她说是风筝的原因,那只鸟一个翅膀的龙骨有问题。我在电脑的这一头平静地敲上“哦”。她回过来一个笑脸符。那一天窗外下着暴雨,狂风呜呜的声音像一个人在雨中哭泣。

她在离我异常遥远的一个国度,她起床的时候我刚刚睡了一半。她醒来时,我本应该已在梦中。她说她每天还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学校——公寓。她说还好,自己爸妈不放心给了足够的钱,不让她打工,算是很轻松了。但是她一直想去感受一下,她觉得没有打过工的留学生活和在国内有什么区别?

  我表示理解。但是难道国内学习和留学的区别就是打不打工吗?她呵呵不语,又说,还有就是经常见到的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还有白漆的栅栏,像安徒生童话里一样的房子。我说我们学校金发碧眼的人也很多,他们吃炒饼、拉面的样子你一定没有见过。她发来一个大大的问号,说一定很有趣,能不能偷拍一张发给他。我犹豫了一下,想到了大奇。

  大奇是我交的语友。我们学校留学生很多,他们想学汉语,而我们想学英语,这样大家各取所需。于是在学校的图书馆门前就渐渐形成了一个“语友市场”。一开始大家到那里,看到自己顺眼的外国人就上去拎一个。不过据说那时候,帅哥和美女前总是人满为患,甚至为此还打过架。后来就有人开始组织了,这些中间人舍友称之为“皮条客”。

  那个自由竞争的的好时候我没有赶上。偶尔还会和舍有说,这样就在自己的女友序列中少了一个洋妞。舍友说,也是。像你这样皮肤放到非洲没人能认出你是黄种人,非洲美女一定喜欢。我说,你这样的言论,种族歧视,用德云社的语言逻辑够枪毙十分钟了。

  那天我和舍友心血来潮,也去学校图书馆面前碰运气。那个“皮条客”——我一直反对他私下里这样称呼,因为如果那个中间人——女生是“皮条客”那我们成什么了?但是舍友却总觉得这个称呼很贴切。我说,人家至少没和你要钱吧?他说,谁知道她是不是收了外国人的钱?他这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习惯一直没有变过。但是他对这个“皮条客”的态度却是见了一个之后就急转直下,这个原因我给他总结了两个字:“爱情”。这个“皮条客”(现在还这样称呼被舍友知道了是要挨揍的)给我找的外国人就是大奇。她说,大奇是欧洲一个小国的留学生,来中国大陆前先在台湾学了一年,又转过来的。

  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就在一个篮球场的对面,她刚要具体介绍大奇就开始高呼:“大奇,大奇!”于是一个满身汗臭,形如小山的大汉就跑了过来,用非常生硬的中文说:“丽娜,你是在叫我吗?”后来我的舍友和大奇的关系比我处的还要铁,除了他们都爱打篮球外,一开始大奇就让他知道了这个“皮条客”的名字,让一见钟情的他行事方便了许多,是最重要的原因。

舍友曾对大奇说,等他和丽娜结婚有了孩子认大奇作干爹。我问舍友,大奇明白什么是干爹吗?舍友说,这孙子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不懂装懂,还以是要我死了以后让他娶丽娜,然后养我儿子。但我知道,大奇是真不懂。就像我们刚一见面,他还以为像“大奇”这样的名字就和国外的jack、lily一样随处可见呢。按赵本山的逻辑就是:他可以懂,但是他真不懂。

  有时候我就想,这就像中国和外国的传统建筑,中国讲究什么飞梁画栋,甚至要一个纯木结构的建筑建起来都不用一个钉子,这追求的是什么?恐怕现在很多中国建筑师都不明白。而国外就真的是一砖一瓦,该怎么着怎么着。他们叫严谨,我们叫死板。他们说是,踏实,我们就说不够灵活。其实一个民族的语言会影响到一个民族的方方面面,我们的语言就是这样,一个字一个词,稍一变化就大相径庭。而英语如果真的要表意改变很多,那只能换单词了。朋友说,之乎者也四个字够一个外国人研究一辈子了。而大奇就是这样一个外国人,而我一直觉得他一辈子还真不一定够用。

  我把她拍照的要求和大奇说了一下,他学着中国电视剧里的大汉一样拍拍胸脯说,没问题。我向他竖起大拇指说,verygood,thankyou。他说,不用谢谢。但是他说,那个要吃的必须我买单。其实外国人就是这点不好,他们不了解中国人有些要求是不用提的。像是这样的事他不说,我也一定会主动掏钱。但是你和他一起如果他没说你误以为是他请客就错了,到时候是AA,你还是要买自己的单。

认识大奇这么多年,他现在基本了解:如果我没说请客,我非要掏钱,他就让我请就行了,不然我会不高兴,却从来没去想如果我以为他要请客而没请,我也会不痛快的。虽然如此,我还是认为他不是故意的,因为我一直坚信他就是这样的一个笨。

  那次教他汉语,急的我不行,我说你个笨蛋。他说什么意思,我没告诉他。后来他去求教多人,终于明白后差点把我掐死。后来我就只说他笨,不说蛋。他问我什么意思,就说如unseccessful,是不成功的意思;而去掉了un就是成功的意思。这个字代表聪明。他也就一直这样认为,而又从来没有人不切实际地表扬他“聪明”,这个谎言也就从没被揭穿。或许有一些谎言让一些人一辈子都不知真相,但如果是善意的,又何必去追根究底。如果我有的选择,我宁可作一个糊涂但是幸福的人。

  她看到我传过去的照片时,打来一连串的“笑脸”。她问,要如何感谢我。只要她能高兴,我还有什么奢求吗?我告诉她,别客气。她后来去威尼斯旅游,专门洗出照片,装满了一个相册寄给我。古旧而高大的建筑,略显狭窄的河道,她侧倚着栏杆,那笑容比远天的太阳灿烂。

  她那天问我什么时候成了夜猫子。我说上了大学以后就这样。其实应该是你出了国就这样。类似的话我都不想说,我不想给她任何负担,我也不想失望,我也不想奢望能抓住一个过于渺远的梦想。就像明知手中那一头的风筝会被大风吹断了线送上蓝天,你还会放吗?她当然不是手中的风筝,那梦才是风筝。我不想作这样的梦。我一直不想。

  她说有一个外国男生追求她,她觉得很好玩。我说,如果合适可以谈一谈嘛,算是一次锻炼。她就真的谈了,还给我发来他和那个男生的照片。于是我气不打一处来,那两天教汉语就没给大奇什么好脸色。他就纳闷我这是怎么了?我告诉他说,一个他们欧洲穷小子泡我的女朋友。他说,不会吧?如果是这样,那是你女朋友的问题。这人就是一个混,在这种情况下,我需要的是理解和劝导,而不是分析。要是我那舍友一定会同仇敌忾,大喊着说拿把菜刀,咱从阿富汗一路过去砍了他。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我一样高兴——中国人都有这种浪漫的情怀。其实在爱情的世界里并不是只有甜言蜜语、花前月下,只有999朵甚至更多才是浪漫,平常的问候,无言的凝视,何尝不是最炽烈的热爱?

其实男人在更多的情况下对自己都是够狠的,只是一般人都不说。

  那天她在网上问我身高,我挺不好意思,但总不能骗她,就告诉她一米七。她表示很惊讶,是嘛,我一直以为你应该长高的,我都一米六八了。我说你那个外国男朋友有一米八六吧,她说八五。我说挺合适,她就说唉唉唉。

  我问她什么时间回国,她说也不知道。她想早点回来,可是家里想让她移民。我说移民挺好。国内找个工作都挺难,虽然你不需要找工作。她说,我怎么就不需要找工作?我说,你家里有钱啊?她说,那是她爸爸的,她要自力更生。我说,支持但我不相信。她就生气。

  我问舍友,如果有一个女孩子学历比你好,长的比你高,又是千金大小姐,但是你很喜欢,你会追吗?他说,这样的人他根本就提不起喜欢的兴趣。我说为什么?他说,因为他不习惯仰着头看别人,一会儿就累了。

这个时候他正和丽娜进展得如火如荼,出双入对。他对我说,他建议丽娜再介绍语友时收费,你猜丽娜说什么?我说,丽娜说什么?她说要收费咱们可能都认识不了。那她也不想因此让别人失去机会。我说,这样的女孩子值得珍惜。他也一脸坚毅。是啊,哪个男生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有眼光?

  学校里有一片小树林,清晨时很多学生在那里背外语。大一的时候去过一次,就再也没去过。其实,也可以说除了大一的时候见过早起八九点钟的太阳就再也没见过,因为那时候她还在办出过的手续。而以后虽然她不是每天都在线,但我需要永远等在那里才不会错过一次。我记得那唯一一次在小树林里见到的太阳光似乎有些冷,朗朗的读书声里有飘不尽的回忆。

  我好像还在梦里的时候听到舍友叫我,好像在说我发烧了。我当时很生气,因为他打扰了我一个好梦,那种温馨的感觉好久没有感受到了。

  舍友把我送到学校医院打点滴,他在旁边坐着。丽娜和大奇都来看过我。而我却一直在努力回忆梦中的感觉。我对舍友说,对,就是温馨,你上大学后感觉到过温馨吗?他说,你烧傻了吧。他说,他和丽娜在一起无时无刻不温馨。我知道,他是被爱情烧傻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是下午,阳光不强烈却也不温柔,用大奇的的理解就是“暧昧”,对就是阳光有些暧昧。于是我笑了。舍友问你傻笑个什么,真烧傻了?我对他说,那天和大奇聊,提到暧昧这个词,他问什么意思。我就掰开了揉碎了给他解释,他最后的认识就是不激烈不冷淡就是暧昧。舍友说,这个认识还可以。我说是啊,所以觉得今天的阳光有些暧昧。

  在暧昧的阳光下我们一路向北,操场上是各种从嘴里发出的运动的伴奏声和各种球落地声的混合音,在我这个要把大部分精力放到上网和图书馆的柔弱书生听来,真有点像长江边上纤夫们铿锵有力的号子——那是青春和生命的交响!

  可我一直是那么柔弱。舍友一直这样说我。他还怀疑我有什么病,我告诉他自己不过是从小有些贫血而已。高中的时候我在日记中写到:“我的身体不够强壮,但我的心足够强大,会给她无尽的爱。”这话大奇不能理解,他觉得身体不强大的人心脏也好不到哪儿去。

  不过偶尔看到我或舍友站在球场边给他加油,他就比看到美女还要兴奋。那天还有舍友我们三个人一起喝酒,舍友问大奇你不是同性恋吧。大奇很生气地说,这是友谊。看到高高大大的大奇脸涨得通红的样子,真的很可爱。你很难想像这样一个看上去如此粗犷的人会这样的腼腆,他说话从来都是慢条厮里,从没见他打过架生过气,他总是很理智地和你讲这样是对的或者不对,这是你的错或是他的错,或许在他的眼里,人生就是那清晨里的阳光和空气——都简单地蓬勃向上。

  有时候我恨自己太没有骨气,明知道没有意义却还忍不住去坚持。“虽千万人,吾往矣的”视死如归的精神是不适合爱情的。因为你死不了,因为你还要活着面对生活的各种纷扰。或者面对爱情。

所以,在爱情的世界里,死亡真的是最好的结局之一。所以梁祝都挂了,所以《情书》里的藤井树也要挂了,所以古今中外绝大多数感人的爱情中总有一方挂了。挂掉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尤其是和玩游戏的朋友还是少提“挂”这个字,他们会很敏感,比死还敏感。

  我依旧每天晚上到网络上碰运气,期望着她的头像灵光一闪。我有时候觉得我和她是心有灵犀的,当我最紧张的时候她总会出现。她轻轻地敲到键盘上的一个“呵呵”,一个“笑脸”,一个问号,总让我激动万分。她一定不像我打字时把键盘敲得当当响,因为她是一个可爱但温柔,娴静但活泼的女孩,因为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只是后来我发现,我等待的时候没有不紧张的。

  她问我,这两天怎么没在网上碰到你。我说,学校的网络出了问题不能上网。

我不想把自己生病的事告诉她,不管她关心与否,却总好像在奢求怜悯。她对我说,她爸爸妈妈坚持要移民,可能全家一起过来。我说,也挺好的,如果以后出国就去你们家找你玩。打出这一连串字符的时候,瞬间有一股凉意传遍了全身,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苍白——只是她感觉不到,也看不到。

我一样发笑脸给她,叫她不要苦恼。我问她和那个洋人小伙进展如何,她说马马虎虎。她突然问我交没交女朋友,我只好硬着头皮说有一个女孩还不错,但是还没发展到那一步。她说有照片给她看吗?我只好向舍友要了张丽娜的发给她,她说挺好看,比她漂亮。我说怎么会。她却坚持这样认为,眉毛、鼻子、眼睛的表扬了一翻,字里字外好像很是羡慕人家长成那样。我怕说错话,只好无言。她对我说,不要总是熬夜了,很伤身体。我说,真的习惯了,早睡也睡不着。可她还是苦劝不止。

  她们那里的冬天比我们要早。我们这里暑意还没散尽,她们那里就已经下雪了。那天她寄了一张在雪地里的照片给我:只有她一个人,顽皮地抱着一个雪人。我想,或许那个洋人小伙在充当摄影师吧。我把这张照片夹在自己的日记本里,一个字也没有的日记本,我的话全在和她的聊天记录里——虽然那些并不是我想说的,但是我想说的不就是祝福他她快乐幸福吗?

  舍友每天还和丽娜缠绵着,大奇每天悠哉游哉。我除了和她上网聊天,就是学习。我想,也许我可以出国去教汉语,当个志愿者什么的,那样我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会欢迎我吗?她会激动吗?她会哭吗?如果她会哭,我还是不要去了。但她一定会破涕为笑吧?

  听她说,他父母的移民手续快办完了。她可能要转学到另一个城市的大学,这样就可以在家和父母一起住。我说那真是很好。但是她说,这期间她将有一段时间不能上网。我说,没事,我们可以写信。过了一周她在网上说,下周她就要办转学的手续了。大概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晚上会很少上网了。我说知道了,你也不要太累了。

  虽然她说会很少上网,但是我还是每天晚上都等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不想睡。不过在她告诉我不上网的第二个星期电脑出了一点问题,拿去售后说主版坏了要换新的。我说要多长时间,对方说一个星期左右。我心想还好,要是平时就麻烦。

  这样算是了断了我的一份牵挂,每天晚上就可以早睡许多。白天除了学习,就去看大奇打球。

  那天,加油的喊声在球场上空盘旋着久久不散,球场上挥洒的汗珠在阳光下发出炫目的光芒。那天我的感觉无比神奇,一切像是定格在那样的氛围里。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舍友、大奇、丽娜在眼前,难道是自己做了一个梦吗?就听到大奇用洋腔激动地说,他醒了,他醒了。舍友略显埋怨地说,你怎么了,怎么又晕了?我淡笑着说,就是贫血,可能是天气热有点中暑吧。他说,行了吧。我们叫医生给你验血了,你平时总那样虚的样子,让人不放心。听到这话,我多少有些意外。不过有些事顺其自然就好了。

  化验的单子一直没有拿来,医生也不让我出院。一待就是一个多星期,我让舍友帮我把电脑取了回来。连上网也没见她的留言。

  我出院那天,吓了舍友一跳。他大叫着怎么不叫我去接你,并快速迎了上来。我说本来就没事,接什么接。他问我化验结果如何,我说贫血,没什么。开了一些补血药,我平时都吃着,也没买。他就说,吃着还晕倒,你不是买到假药吧。我说假药不就吃死了?他说那可不一定。看他还想唠叨,我就不理他,顾自地收拾东西去了。下午又和大奇打了一个电话,报了一个平安。他说,就知道你没事,要是和我天天打球,就不会那么弱了。他说话的口吻非常镇定,一点没有那天我醒来时慌张的样子。我想,假如那天我没醒来大家会如何?

  接下来很长时间都联系不上她。我安慰自己可能是她们的新家还没收拾好。我又开始过起晚睡晚起的生活,每天还是去按时按点地和大奇交流外语,给他讲中国的故事,让他了解中国的文化。他每天也给我讲他们国家的风土人情,讲几千里外的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我说乡愁也不能引这句,太悲了。但是他偏喜欢这句,因为他觉得真是没有比悲伤到肠子都断了更悲伤的了。比如你和他说余光中的《乡愁》他根本不理解那邮票、船票的价值,你要仔细仔细再仔细地解释他才会明白。远不如断肠这句说过一遍就知道活学活用来的痛快。我说你真是一个笨,他就笑了。我就哈哈大笑。有时候想来我真的挺不人道,这样地捉弄他。但是和大奇在一起的时候真是快乐。

  我也把对她的思念和矛盾的爱说给大奇听。他听的时候异常的认真,他的想法和舍友完全不同。他觉得不管有多大差距,爱了就去追吧,追到追不到那是上帝操心的事。我说,中国没上帝。他说,你们不是有菩萨。

  我再次晕倒后,一切都无法隐瞒了。他们终于知道我那天出院是因为院长来了以后,我很轻松地告诉他我知道一切。我是贫血,但是前面加了“地中海”这样的定语。他们都很难过,我却一直劝他们说我死不了,只是活的辛苦一些。

  这次我住院的时候稍长一点。舍友拿来一封她寄来的信。信上说:

  我本不打算和你再联系,虽然你不说,但是我知道你每天晚上都是为了我在熬夜。虽然你不说,我知道你爱我。虽然你劝我可以尝试爱情,但那不是你的心理话。虽然你给了我一张漂亮的女生照片,但是你却并没表现出关心。虽然我说你长的不高大,但是我并不在乎。虽然我父母一直要我移民,但是只要你一句话,我就会回去。但是这一切,你一句都不说。

  其实我办退学只需要一个星期,中间有一个多星期我每天等在电脑前等待你的出现。我怀疑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爸爸妈妈一直催我过去,我走了。真的是伤心地离开。你让我怀疑了自己。

  但是我真的又放不下对你的思念,如果你爱我,那么你收到信后告诉我,你爱我好吗?

  看完信后我觉得我的眼眶应该红了才对,可是我真的没有。舍友把信抢了过去,我静静地躺到床上,看着被镶嵌到窗上的那仅有的一片天空,或许我的一生就是这样的一片吧,甚至容不下一只小小的风筝的空间。

  日子总还是要一天天往前过。出了院我再也没有熬过夜,连那个通讯号都没再用过。舍友和大奇他们也没有劝过我。这一年的寒假大奇说得回家看看,要不然断了肠怎么办。我们就祝他一路顺风,他问我们要不要带些东西。我们狂到网上查,看有什么国内贵,国外便宜的,列了长长的一个单子,让他看着买。他却失望地看着我。

  我和舍友都在学校所在的城市找了一份兼职,一个月的时候还可以挣不少钱。平时休息我们结伴或一个人在空旷的校园里转,谈一谈逝去日子里的青春记忆,想一想未来的美好生活。但是舍友总是回避未来,似乎怕触动我的伤心事。其实我真的无所谓,生命虽然脆弱,但是如果一个人不绝望,却一样会韧性十足。

  那一天我一个人望着窗外的蓝天发呆,突然手机响起,看到一个奇怪的号,放到耳边:“你还好吗?”

  竟然是她的声音!我却不知道说什么。

  她接着说到:“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大奇说这是最应该给你带的礼物。这里的春天真的很美,但是我还想和你一起回老家去放风筝。你愿意吗?”

  我说:“风筝坏了,飞不高了。”

  “风筝飞不高,我们就一起捧到手里,直到他能高飞。”

  这一次,我感觉到有水在脸上淌,但不是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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