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的声音 那家伙的声音电完整

时间:2023-05-04 04:19/span> 作者:tiger 分类: 新知 浏览:3986 评论:0

山西翼城与绛县的交界之处,有一座山,名叫磨盘山。有一小队的日本鬼子和伪军利用当地的有利地形修了一个据点,分割我东山根据地晋南平原与翼城的联系,也切断了我东山与绛县间的交通要道,并经常残害根据地干部、民兵和群众。县委曾多次设法拔掉这个眼中钉,但由于敌情变化无常,未能如愿。

1944年8月的一天,区中队做好战斗准备,就等8月15日晚上动手。可是,在这节骨眼上,却有当地传来一阵风言风语,有的说:“今天上午,从城里开到磨盘山有3辆汽车的鬼子兵,汽车后面还拉着大炮……”还有的说:“太君大大的有,八路的不行,过几天就要扫荡东山。”

区中队马队长闻听此事,便派人到庄里村把许洪昌、许洪喜兄弟叫来,说:“区委研究了一下,因为敌情没有彻底闹清,还是请你们哥俩到磨盘山走,想办法弄个‘舌头’来,然后决定何时打。”

洪昌把大眼一瞪,满怀信心地说:“行,坚决完成任务!”

“可不能大意!”马队长看着洪昌和洪喜,补充说:“办这事要细心,脑袋瓜里要多想些点子。”

夜,黑咕隆咚的,几步以外就啥也看不见了。村头两个黑影,一闪,消失在黑暗里了。

洪昌和洪喜,是叔伯兄弟,自小在一块玩,又在一块给地主干活,说来也巧,他俩同时参加民兵,又是同一天加入组织。真是“哥俩一股劲,挽臂向前进”,谁也不愿落后一步。

不过,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同。洪昌40来岁,紫红脸,中等个儿,从小爱摔跤,脚板子挺利索,两腿劲大,往那儿一站,活像半截树桩子,两三个年轻小伙子别想沾他的边;两条飞毛腿,一撒就是百八十里,两头见太阳,还保险气不长出,面不改色;要说耍枪、动武,不管长枪短枪,都能来几下子。有一次他走着路,从头顶上飞来一只鸽子,他掏出枪来一点,“叭”的一声,鸽子跌在眼前。他浑身是胆,抓过汉奸,斩过“地头蛇”,不过钻到敌人肚子里捉“舌头”的买卖,干得还不多。

洪喜比洪昌小两岁,个子不大,但挺机灵,两眼一挤就是“点子”。他和洪昌很要好,洪昌的脾气,他摸得烂熟,洪昌一举一动,他都知道是啥意思。洪昌每次执行任务,只要洪喜在家,他总要想法把他带去。

敌人曾经扬言,贴布告:“谁要能捉住洪昌,尝金票一千元;捉住洪喜,尝金票八百元。”要不是洪昌兄弟能干,马队长就不会把这样的任务交给他俩。

在漆黑的山路上,洪昌走在前,洪喜跟在后,没多大一会儿,就到了磨盘山的附近。

磨盘山圆溜溜的,真像一个磨盘。它三面是沟,一面靠路,要是生人来到这里,那就是娃子死在娘肚里——没有法啦。可是,洪昌兄弟自小给地主放牛,常在这个山上转悠,山上有块什么样的石头,他俩都清楚。

洪昌悄悄说:“洪喜,从这个小路往上爬。”说实话,这哪是小路呀!简直是攀着石头棱往上爬,一不小心,就有滚到深沟的危险。他俩像猴子一样,轻敏地爬上山顶,界子沟像一条巨大的毒蛇,围住了“王八窝”,难以通过。洪昌暗想:过去放羊时,走这个地方最吃力,这会日本人又把沟加宽挖深了,怎么才能秘密爬过去呢?

这时,洪喜伸手拽了一下洪昌的衣角,挤了几下眼睛,接着掏出了腰中的麻绳,在洪昌眼前晃了一晃。洪昌一见,心说:我这人一着急,把绳子也忘了,还好洪喜带了!

洪喜把绳头扔给洪昌,洪昌揪着绳头滑进沟底。接着,洪喜一掉屁股,抓住一把草往下溜,洪昌在沟里举起双手,托住他的脚板,轻轻放到沟底。然后,洪昌踩着洪喜的双肩,爬上对面。

突然,一阵雪亮的手电光从洪昌头上扫过,他俩马上伸长了耳朵,屏息静听。兄弟二人,一人在沟底,一人在沟上,各自掏出手枪准备战斗。只见手电光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照,随后,一阵不紧不慢的皮鞋声卡啦卡啦地走远了。

洪昌知道敌人没有发觉异常,就忙把绳子的一头扔进了沟底,将洪喜吊了上来。他俩仔细观察,沟边离碉堡和围墙不过50米,只能看出碉堡和围墙的轮廓。一声咳嗽后,卡啦卡啦的脚步声响了。一个黑影顺着围墙根,走到碉堡旁停下来,再也不动了,似乎敌哨兵提高了警惕。

洪昌用手肘碰了洪喜一下,洪喜会意,悄悄爬上南边,爬到离敌哨兵身后十来米处的草丛里不动了。同时,洪昌也爬行到西边离敌哨近一些的地方停了下来。从这里看清了敌人的门口、碉堡和哨兵。

这时,四周特别寂静,只有风吹秋草发出无节奏的沙沙声。洪昌估计动手的时刻已到,可就是听不到洪喜的信号。紧要时刻,过一分钟就像过半天。由于他急于听到洪喜的讯号,对自己的耳朵还发生了怀疑,心怦怦地直跳,急得直出汗。

大约过了几分钟,那哨兵低头猫腰,悄悄地一步一步向那边走去。洪昌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怕洪喜被发现了,完不成任务;喜的是,一见敌哨兵这股劲,就表明他不是老兵。若是老兵发现了动静,一定先暗暗隐藏起来,然后瞄准开枪,洪昌正在琢磨着,忽听传来几声“蟋蟀叫”,这是洪喜发出的讯号。

“蚱蚱、蚱蚱……”,洪昌急忙学了两声蚂蚱叫,回了信号。

这一瞬间,洪喜把草弄得“哗啦”一声响。

“谁?”敌哨兵吓得一抖,惊叫了一声。

“别动!我是八路军!”洪昌轻敏地窜了上去,用枪口抵住敌哨兵的脊背。

“把枪放下!”

“啊!”那家伙正想大叫,洪喜从草丛里疾步上去,左手按住哨兵的脑袋,右手把毛巾使劲一塞,那家伙的嘴被堵了个严严实实,一点声音也叫不出来了。

“老老实实跟着走,要不,送你回老家!”洪昌低声说。

那家伙乖乖的,像绵羊一样听话了。

洪喜急忙放下吊桥,押着俘虏直奔界子沟塄坎下面,在一棵大树下停下来。盘问了一阵子,知道这名哨兵叫王德功,被抓到伪军当兵满打满算才14天,从他嘴里掏不出更多的情报来。洪昌兄弟并不泄气,他俩从王德功嘴里得知,他的上司还没有查过哨,看样子不久就会来查哨。

洪昌觉得,必须赶快回敌哨去冒充哨兵,否则难以完成任务。洪喜早已猜到洪昌这一手,在洪昌未开口前,就和王德功说:“把衣服脱下来!”

王德功吓得浑身发抖:“你,你们要干什么?”

洪昌说:“咱俩换换衣服,放心,不搜你的腰包。”

洪昌穿好敌兵服装后,扛上大枪,怀里插上手枪,说:“洪喜,我先走了,你快点。”洪喜向俘虏解释了八路军的俘虏政策,等俘虏穿上洪昌衣服,便用绳子将王德功捆在树上说。“老兄,对不起,还要委屈你一会儿。”他抬头一看,洪昌已走出20来步了,就急忙赶了上去。

洪昌和洪喜摸到王德功原来哨位,互相在耳边上咕噜了几句,马上分开了。洪喜藏在洪昌身后的草丛里等候,洪昌怀里抱着步枪,坐在围墙门口和碉堡不远的地方,等候着“上司”的到来。

等了好一阵,门口的黑油大门还是严严地关着。洪喜趴在草丛里等得着急了,他扭头一看,只见洪昌耷拉着脑袋“呼噜呼噜”早睡着了,洪喜心里着急,怕洪昌真睡过了头。他很担心,但又不敢喊出声来,刚想找一块小石惊他一下,大黑门“吱扭”一声开了一半,接着是一股耀眼的手电光,手电光在地上移动着,两只穿着皮鞋的大脚卡啦卡啦地走到洪昌身前,突然,手电光照在洪昌帽顶上。

可是洪昌一点不动,仍然发出“呼噜呼噜”的鼾声。

“王德功!王德功!”“上司”一见“哨兵”睡觉,就骂了起来,“混蛋,你还睡!”便提着手枪就照洪昌头上砸去。

洪喜见此情形,真想扣一下扳机让此人“回老家”,可那样完不成任务,怎么办?叫洪昌忍着这一枪把子吧?

谁知,气势汹汹的“上司”的枪把子还没有落下,洪昌的大腿用劲地在地皮上横扫了过去,只听“扑通”一声,那个“上司”来了个面朝天,手电筒和手枪

都甩出几尺远。那人刚想翻身,还气势汹汹地说:“王德功,你小子长着几个脑袋,竟敢打长官!”

“老子是庄里村民兵!”

“啊!”一刹那,伪军官惊得呆如木鸡。稍停片刻,他的神志已清醒了些:“你,你是许……”

“我是许洪昌!”

伪军官跪在地上:“许连长(当时许洪昌是联防民兵连长)高抬贵手,饶命吧!

这时,洪喜已跃出了草丛,把手电弄灭,把“上司”的武器背在身上。

“起来,八路军不搞这一套,跟我们到东山走一趟。”洪喜说着把他揪了起来,押着出了吊桥。

洪昌兄弟押着两个俘虏,经过续鲁峪、张村胜利返回了。

8月15日晚,天上下着毛毛细雨,区中队的民兵在半夜打响了战斗,仅1个多小时,磨盘山的六、七十个鬼子和一些伪军,就被连窝端了。

至于鬼子开到磨盘山上三车汽车兵的“秘密”,在洪昌兄弟抓的“舌头”中找到了答案:原来,鬼子怕我军攻打磨盘山,感到守备兵力不足,就想用迷魂阵的办法,把大交、南凡等几个据点的鬼子用3辆汽车拉到磨盘山,可是这些鬼子夜间又暗暗回到各自窝里去了。这种诡计,怎能欺骗得了勇敢机智的民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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