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是一把杀猪刀 岁月是把杀猪刀歌名

时间:2023-05-01 18:19/span> 作者:tiger 分类: 新知 浏览:6508 评论:0

真是年岁大了,没事的时候总是想起小时候,想起小时候村东头那条小河,河水不大却也干净,每天放学便在河里捕鱼摸虾,偶尔还能捡到不知道是谁家鸭子留下的鸭蛋,那高兴的,像过年似的。

那时候盼过年,过年有肉吃,有新衣服穿,那时候的冬天应该比现在的冬天冷的多,一场雪接一场雪的下,最厚的时候差不多没腰深,那时候没有什么羽绒服雪地棉,没有什么纯棉的衬衣衬裤,基本都是光光的身子直接套上了大棉袄大棉裤,早晨妈早起以后会把我的棉衣服都放在热乎乎的褥子地下,等我起来穿的时候好热乎。那时候一冬天都流着大鼻涕,不知道什么叫感冒,每年冬天,妈都把袜脚的地方剪下来把袖口围上,这就是我一冬天抹大鼻涕的地方,开春的时候已经黝黑锃亮。

小时候的假期还经常去姥姥家,姥姥家住在半山腰,满山遍野都是各种各样的梨树,沉甸甸的梨子挂满枝头,姥姥家院子里有一棵刚比我高一点的鸭梨树,接的梨都快跟叶子一样多了。院子里还有一个石头的圆磨。矮矮的墙外面都是红红的苦姑娘,大门外一棵南果梨,树杈上是我和几个表兄弟打扑克的地方,打饿了的时候顺手就从树上摘下一个甜甜的 南果梨吃,有一次我不心从树上掉了下来,害的两个表兄弟被姥爷一顿胖揍。老爷还有一句口头语:妈了个巴子的。

我喜欢姥姥家冬天放在炕上的暖暖的火盆,一锅猪肉炖酸菜再加上几段血肠,那淡淡的木炭味道加上浓浓的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酸菜让我直流口水。姥姥家还有一个奇怪的事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冬天的时候炕上的玻璃总有一块一点霜都没有,其余的都爬满了厚厚的霜花,而且这块不上霜的玻璃不是固定的,每天都在变换。姥姥重男轻女,我常常看见她把好吃的用一个竹筐挂在一个棚顶的铁钩子上,留给她孙子吃,我抬头看着高高的竹筐直流口水。

小时候一放假就想去姥姥家,我一说要去,妈就说你做鞋了么?我就没词了,那时候冬天的棉鞋基本都是妈妈给做的烫绒的鞋面、纳的千层底。

姥爷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因病去世了,姥爷去世以后,姥姥一直一个人过,她从不去儿子家住,也不来咱家,我爸接了几次都不来,姥姥说算命的说她会死在外面,她怕死在女儿家给我们添麻烦。最后一次看见姥姥大约是我上高中的时候,也是一个冬天,快要过年的时候,妈买了一大堆的鱼肉让我给姥姥送去,九五年左右物价已经开始上涨,这些大约花了一百多块钱,姥姥说这些东西怎么也得值二十,我当时想姥姥真是可笑,这么糊涂。

吃饭的时候姥姥把马勺放在地炉子上,拿两个鸡蛋准备炒着吃,两支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终于颤颤巍巍的把一个鸡蛋打在了落满了的厚厚的尘土的灶台上,姥姥应该是有点慌了神,用一个黝黑黝黑的刷锅刷子连鸡蛋加尘土一起拨进了碗里,给我炒吃了。半夜的时候我看看一个黑影坐在那儿,吓了一跳,我说姥姥你怎么不睡,姥姥说睡不着,我心想一天啥活不干还老说累,累了还不睡觉是不是在说谎。

现在我明白了,我现在啥活没干也我感觉累,不光我累,现在来我家的顾客也都说累,浑身哪都疼,没一块地方。现在还给这种疼起了名字——亚健康。

我嫁到外地以后,有一次妈去了我家,忽然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说姥姥快不行了,妈说我得赶紧回家,我说我也回去,那时候我的儿子还小,妈说你去干什么,在家老实儿呆着,忽然间我就泪流满面了。

后来,老家村子东头的河沟被污染的越来越严重,到处都是化肥农药的味道,整个河道两旁的小树林里红红绿绿的塑料袋随处可见。我一次出去旅游,照了一些相片回来,妈还说,这跟咱老家东头的河洼有啥区别。前一阵子出门坐车,停在公路边的时候,窗外一个大大的牌子,什么度假村,仔细一看地址居然我的老家的村子,我想现在的人真会挣钱,那么一个小河沟外加一块坟茔地居然成了度假村了。(待续,喜欢的点赞评论)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