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454医院 南京454解放军医院
故乡的湖畔
隆冬的苏北宿迁,寒风凛冽。吃了早餐,我与弟妹们一起前往酒店大堂结算了住宿费,便由妹夫国泉驾车赶往宿豫区陆河村,去老家吊唁仙逝的婶娘。
车在路边停定后,我们一行向村里走去,老远就看到前面有一对老夫妇站在自家门前,像是在等人。
走近以后,老夫妇迎过来,异口同声地招呼说:“大哥,你回来了?”见我有点愕然,那位个头矮小的汉子又说:“大哥,你认不得我了,我是张新彩。”张新彩?这个名字让一件往事在脑海里浮现。
那应该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的一天晚上,在宿迁县自来水厂供销科工作的二叔到南京来采购物资,办完了事情,来到了我在新街口青石街的宿舍。
坐定以后,二叔对我说:“村里有个叫张新彩的后生,心脏出了毛病,需要开刀,县医院没有能力做心脏手术,他想到南京的省人民医院来做手术,你帮助想点办法。”
说实话,陆河村尽管是我的出生地,但我幼年就随父母来到了南京。在南京求学,去武汉从军、然后再回到南京工作,很少回宿迁,不要说认识张新彩等,就连陆河村长什么样子也都没有印象了。之前,二叔的大儿子患心脏病,是我们帮助联系,安排他来南京的空军454医院开了刀,我们兄弟几个还帮助垫付了部分住院的费用。现在,怎么又来了一个心脏病开刀的呢?
见我犹豫,二叔又说:“新彩还年轻,不治没有活路。家里好不容易把看病的费用凑齐了,就盼着住院治病,他一个庄户人,在南京没有任何关系,你一定要帮帮他。”
“尽量吧。”我答应道。
好在曾经因鼻窦病变,我在江苏省人民医院五官科住过两次医院,与殷明德、王俊、孙桂英、曹真等大医生相识。第二天,我抽空跑到医院门诊部,找到了当班的孙桂英医生,向她说明了患者的情况,希望她给予帮助。孙医生菩萨心肠,听说是苏北农村的一个年轻后生遇到了治疗难题,满口答应帮助联系病床。那个年代,医患关系就是这样简单,根本没有什么送红包之说。没过几天,孙医生就打电话给我,让我通知患者可以来南京住院了。
很快,张新彩在妻子陪同下从宿迁来到南京,住进了医院。当时,我在外地出差,并没有相见。
手术那天,我带了营养品去医院探望,病房里的其他患者告诉我,张新彩的手术做好了,已经送进了观察室。我赶往观察室,听见护士正在打电话向五官科求助。原来,从手术室出来以后,给张新彩插的管子出了点问题,需要及时处理。我转身就往五官科跑去,在电梯间里,恰好遇到了五官科的曹真医生,说明了情况,曹真医生二话没说,马上随我赶到观察室,为张新彩排除了隐患。经过一段时间恢复,张新彩顺利出院了。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张新彩不仅自己活的好好的,一家人的日子也过的不错。今天的相遇,是他第一次与我对话。
“大哥,到俺家里坐坐。”张新彩的邀约,让我惊醒。
婉言相拒后,我径直前往婶娘的灵堂吊唁。葬礼一结束,我们就匆匆赶回了南京。
一张病床,看似简单,有时候直接关系到一个患者的生命安全。在力所能及的前提下,向无助的患者伸出援手,应该是每一个善良的人都能够做到的。
吕晓露文/图